观察
*521的DIO梦向短打，私设MBTI君臣组
旅馆房间的方桌前，如同往常一样，DIO和希尔达各自翻阅着手中的书籍。不同于公共自习室内比比皆是的嬉笑吵闹的情侣，求知欲旺盛的他们总是在如此私密的场所也能轻松做到慎独。
良久，他们之间话更多的那个终是打破了这份平静：
“希尔达，”
对面的人应声抬起头来。
“让我看看你。”
DIO见到对面那人明显一滞，而后露出了一丝略显尴尬的微笑：
“我好像……也并没有不允许你看我。”
“不是那种最肤浅的‘看’，而是‘观察’，细致入微的观察。”DIO解释道，“当然，你同样拥有对我进行观察的权利。”
希尔达盯着她对面的提议者看了几秒。像是已然揣测出他那背后的意图，她莞尔一笑，缓缓合上了手中的书，端正坐好，以此默许了这场暗流涌动的博弈的开始。
吊灯从方桌的正上方垂吊下来，点亮着此时屋内唯一的光源，希尔达便透过这光看向她的同谋。DIO今晚穿了件宽松的白色袍子，柔软的金发在面颊的一侧随意散下了几缕，看起来自然而闲适。他温柔地笑着，眉目间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暧昧。暖黄的灯光自屋顶洒下，像是为他镀了层金色的光晕。吸血鬼的肌肤白皙近乎透明，甚至仿佛在透着光——希尔达的亦是如此，而她自然是见不到自己的模样的。事实上，他们都不似传说中的吸血鬼那般瘦骨嶙峋，强壮结实的体魄甚至给人以活力充沛的错觉，DIO尤甚，此刻，他的锁骨与胸肌在半敞的衣襟下若隐若现。而这一切全部被希尔达尽收眼底。
“你这件衣服……蛮适合你的。”
希尔达抬眼与对面的视线交汇，由衷地发出赞美。
而DIO同样观察着他沉静的伴侣。希尔达则是穿了件更为板正的黑色衬衣，繁复的荷叶边恰到好处地修饰了领口。她将双臂自然地叠放在桌上，袖口宽大的荷叶边遮了她一半的手背，端庄而从容不迫的样子恰似往常。而希尔达脸上挂着的那一丝微笑在此刻更显得意味不明，DIO从未看到那张面孔上泛起过太大的涟漪。她习惯在看书时戴上一副眼镜，而此时，镜片却将她眼中的锐气散了大半，显得充满柔情。吸血鬼当然是不会有视力障碍的，据她所说，这可以使她在阅读时更为专注。
“你也是。”DIO微笑着，礼仪性地回复道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他们依然面对面观察着彼此。DIO开始逐渐惊异于希尔达的冷静与沉着，显然，这场博弈持续的时长已然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。听说相爱的人一旦对视一段时间就会忍不住想要更加亲近彼此，看啊，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，希尔达也暗自思忖道。
“你真的觉得我们能真正将彼此观察仔细么——在这样的距离下？”
DIO缓缓开口了，
“不如再靠近一点吧。”
DIO在试图使诈。凭借吸血鬼的视力水平，这张仅一米多长的方桌根本不是借口。DIO此言显然是另有企图，而希尔达对此心知肚明。
不过，她倒也不怕就是了。
“好啊。”
说着，希尔达取下了眼镜放在书上，缓缓站起身来。不料刚刚离开桌旁，DIO倏地将她抵在她身后的墙上，希尔达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呼。其实她大概猜到了DIO接下来会打算做什么，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心急。
“这个距离还不错。”
DIO理所当然地俯视着希尔达，露出了一个得意而又恶劣十足的微笑。希尔达没有言语，只是像刚才一样平静地注视着他。忽然，DIO俯下身来，右手轻轻拨开她耳旁银色的发丝，冷冷的鼻息在她的颈侧吹出一小片寒粟。希尔达睁大了眼睛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埋在她颈侧的那颗金色头颅。
“黑醋栗。”DIO轻声笑道，“我很喜欢。”
“……我也喜欢，所以一直在用。”
希尔达心想，反正不是为了你才用的。她也轻轻嗅了嗅，空气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。吐槽她的黑醋栗香水，自己还不是用着玫瑰香波？好一个心机男。
这时，希尔达的视线忽而落在了DIO左耳上连续排列的那三颗痣。她并非粗心到平时没有注意到过他的这一特征，而此刻这个角度正好可以很近距离地观察到它们。
“你耳朵上的这几颗痣……长得很特别。”
说着，希尔达抬起手来，自然而然地触摸着他的耳垂，
“有什么含义吗？”
DIO直起身来，认真地回答起这个问题：
“百年前我的一个手下是一名东洋人。他曾和我说过，这是强运的象徵。”讲到这时，DIO金红色的眼中跃动着兴奋的光，可以看出他为此感到格外骄傲。
“然后你就在海底躺了将近一百年？”希尔达挑眉。
“那只是一次失误。你看，现在我不是又回来了吗？”
DIO似乎并不为此感到多么沮丧，相反，他认为在海底度过的百年赋予了他精神层面上的新生。希尔达更羡于他的坦然与洒脱。手随视线一路下滑，希尔达注意到那盘虬在他颈部的一圈疤痕，不忍皱眉。
“这是怎么弄的？”
希尔达的声音隐约带有一丝颤抖。她对吸血鬼那强大的自愈力自然是一清二楚，像眼前这样的疤痕显然不是普通的攻击所能造成的。
“……这正是那个使我沉入海底百年的人做的，希尔达。”DIO抚上那只轻抚着他伤疤的手，严肃地讲道，“或许有机会，我会和你讲讲我与他之间的故事。”
DIO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触动。
“……明白，”她还是只叹了口气，“风险总是不可避免的。”
之后又是良久的对视。而也是在这时，他们都蓦然察觉到，现在这样的对视早已失去了起初在桌前时那种博弈的性质，取而代之地，一种氤氲的氛围在他们间悄无声息地腾升起来。
“我听到你的心跳了。”DIO轻声道，“很快。”
“你的也不赖。”希尔达回复道。
高大的吸血鬼静默地注视着他的同伴，她眸中的紫罗兰深邃得犹如一汪深潭。
“希尔达，聪慧如你，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？”
她平静地看进他的双眼。在那里，欲望如野火般永远热烈燃烧。
于是她双唇微启，只吐出一个简单的词汇：
“Anything.”
“你错了。”DIO嗤笑，“只有自己最缺乏的东西才最值得追求。”
“那既然如此，我们不妨将这个问题理解为‘你知道我最缺乏的是什么吗’吧。”希尔达依然神色自若，“‘你想要什么’，这个问题我想你曾经问过很多人，因为每个人都会有欲望。有的人想要钱，有的人想要色，有的人想要寻求靠山，有的人渴望被认可。信仰宗教的人求助于他们各自的神祇，可所谓神祇终究不过虚妄；而你对你的信徒有求必应，条件是由他们向你献上亘永不变的忠诚。可我知道，什么是你从不曾拥有的，DIO，你希望我现在把它说出来吗？”
许是怕对面的人对此仍不以为然，希尔达补充道：“事实上，一个人最奉为圭臬的哲理往往并不是从什么别的地方习得，而是由他的经历以及内在的思考总结得出。他以为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这样，可不巧的是事实恰好如此。”
她看到，DIO的眼中此时盛满了各种复杂的意味。
“真不愧是我的伴侣，”囿于自尊，DIO的脸上依然挂着笑，“阐明就不必了，有些事情你我心中明晓便好。”
“那么，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了，DIO，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？”
她反问，
“你能给我我想要的吗？”
DIO又开始撩拨起她耳边的发丝，笑着说道：
“这取决于你。”
“别想撇清关系。”希尔达拽着DIO的衣襟，强行使他降低高度。而后他听到她说：
“你亦将是共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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