羲月_Tsuki

“我为你创作了几百世纪,也是注定没结局。”

我住在天津英租界时的那些事儿(21)

♪ DIO乙女向。

♪ 民国设定,坐标天津

♪ 2021年去高考了,一整年没更文,在此谢罪🙇,最近赶上天津疫情居家,正好继续更文,之后也会尽量常更新的!

♪ 本文从第18章开始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(沙雕向前文见本合集,欢迎日lof),或许它还是篇搞笑沙雕文,但我也很想在其中注入更多更有意义的东西,希望各位能继续支持。

♪ 本章是杨小姐和组织秘密接头的剧情,DIO没出现,就不打角色tag了。

♪ 天津话表达🈶,解释见评论。

♪ 天津这个地方,情况太复杂了.jpg

♪ 喜欢就给个红心蓝手吧,欢迎评论,谢谢!(✪▽✪)


说得太多啦,下面正文开始——


      “接下来有请我们本社的年度优秀员工——杨天骄小姐上台领奖!”

      报社的年度总结大会上,我迎着同事们艳羡的目光走上台去,表面淡定得一批,内心在狂喜。

      “杨天骄小姐,恭喜你被评选为本年度的优秀员工。这一百银元,是给你的奖励。记者的工作很辛苦,希望你今后再接再励,为大家带来更优秀的采访作品。”

      说完,主编程先生将那张象征荣誉的百元支票庄重地交给了我。头顶上的白炽灯直照得我眼睛疼。接过支票,我浅鞠一躬,以示感谢。

      “好,那么我们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,大家可以回家了。”

      看着同事们早已收拾好了东西迫不及待地奔赴假期,我紧攥着手中的包,内心忐忑不安。因为现在的我还不能回家。

      没有人知道,刚才程先生在递给我那张支票的同时,还塞给了我一张纸条:

      “下午四时三十分,首善里,同生堂药铺。”

      抬头一看表,四点二十分。我收好字条,戴上帽子挎起包,快步走出了印字馆。冬天的风冷飕飕的,维多利亚路两侧青灰色砖石的建筑愈显其寒冷。唯有一旁从维多利亚花园围栏伸出的几枝冬青充满生机。抛却这片土地远方纷乱的战事,这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冬天。

      从革事道过去沿着海大道向前行,两侧的门脸儿越来越多,街边的叫卖声也显得越来越热闹了。找到了首善里的标牌,我象征性地瞥了眼贴在胡同口的小铁牌广告后拐了进去。相较于平日里工作的地方,这种商铺与住宅混合的胡同充满了烟火气。青灰色的砖木搭成了一间间小平房。这里没有精心培植的冬青,只有砖缝间顽强求生的野草。

      进来走了一段儿,路就分了两头儿。一边儿是福善里,另一边儿叫竹远里。碰巧,一个卖药糖的正打福善里那边儿吆喝着走过来。

      “买的买,捎的捎,卖药糖的又来了……橘子薄荷冒凉气儿,吐酸水儿呀,打饱嗝儿,吃了我的药糖都管事儿,小子儿不卖,大子儿一块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兄弟,问个路,”我走上前去,“同生堂药铺怎么走?”

      “哟,姐姐,要问路找我药糖张,您得先来块儿这药糖。”说着,小贩指了指胸前的箱子示意。

      “嗬,还药糖张,瞧你这年纪也不大,自封的吧,”我笑着从口袋里摸了一块银元,“来一块儿。”

      “租界规章制度严格,我们这些小本儿生意,也只能在这小胡同里吆喝几句了。”药糖张取出了夹糖的竹夹,“您要什么味儿的?”

      “橙子味儿的。”

      药糖张明显顿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“姐姐,咱介儿没有橙子味儿的,只有橘子味儿的。”

      “也行,拿一块儿吧。”

      见我买了他的糖,药糖张这才松口:“不过您要是去那同生堂可就走错地儿了,药铺在胡同口儿那儿呢——就似打您过来那地儿,介儿可过不去呀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是去买十个月前从赣南进的那批防风。”

      听到我这话,药糖张豁然开朗,我向他微笑了一下作为回应。

      “明白了,这就带您过去。您想要的橙子味儿药糖也在那儿呢。”

      跟在药糖张后面弯弯绕绕拐了不下三个弯儿,走到紧里头的一处小平房,药糖张敲了敲门,频率忽高忽低,想必也是提前设计好的。

      没过多一会儿,有人来开门了。正是主编程先生。

      “程先生,人给您带到了,我接着去串街,就不打扰了。”说完,药糖张就抱着他的箱子接着吆喝去了。程先生对他点头示意了一下,忙热情地招呼我进屋:

      “小杨同志啊,你可终于来了。来来来,快进屋坐坐,我刚沏好了茶。”

      我在程先生的引导下进屋坐好,从窗户朝着药糖张离开的地方好奇地望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  “程先生,这药糖张,是何许人也?”

      “跟你一样,也是个年轻的小同志,伶俐得很。”程先生淡定地倒了一杯茶,递给我。我忙向他道谢。

      “我还没问候您呢,程先生,打赣南来这边儿快一年了,适应这边的生活吗?”

      “好,适应得很好,不必为我担心。”程先生中气十足地回答道,然而话锋一转:

      “小杨同志,对最近的局势还清楚吧。”

      端茶杯的手凝在半空,屋内的气氛瞬时变得沉重起来。

      “我知道,”我放下了茶杯,“自数日前江阴防线失守,日军势力恐怕早已渗透南京城。就在前日,日军更是向南京发起了总攻。”

      “南京的形势,可不容乐观啊,”程先生忧心忡忡地望着对墙,“淞沪会战后,日本人三个月亡华的计划失败,开始打起了南京。而如今的南京已是唇亡齿寒。参考之前的数场战役,一旦日军彻底占领了南京,恐怕会在城里施行比之前更残忍千万倍的报复啊。”

      “您的担忧不无道理,”我点头肯定道,“您说吧,咱们下一步的任务是什么?”

      “听好,小杨同志,”程先生的语气严肃更甚刚刚,“我们的任务,就是没有任务。”

      我不解:“您这话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  “我明白,小杨同志,像你们这样年轻的小同志加入组织都是怀揣着崇高的理想,凭着一腔赤诚报国的热血。你们是初升的太阳,是组织的新鲜血液,胜利的未来必将属于你们。可也正是因为年轻,有些情况下就容易沉不住气。我们呢,做的是地下工作,打的是持久战,最忌讳的就是急于求成。南京一旦沦陷,会变成什么样你我都不好说,但情况一定不会太好。局势复杂,不仅是现在,之后还有可能会发生任何变故。但无论如何,我希望你一定要保持冷静。在前线冲锋陷阵是战士的任务,而你我的任务,就是在保护好自己身份的前提下,听从组织的安排,在组织需要的时候窃取情报,配合完成暗杀行动。”

      我抿了下唇,艰难地点了点头:

      “我明白……我明白。”

      见我面色凝重,程先生又为我斟了些茶:

      “小杨同志也不要过分担忧了,像往常一样过好每一天的生活就好。天津的大环境很不错,要好好珍惜啊。”

      我会心一笑,一口饮尽杯中茶。


      冬天的天空总是黑得很早。打我从程先生那儿回到住处时,日头早已沉了下去,宽阔的客厅漆黑一片。今天是星期天,布兰度先生不在,不知道又是去哪里鬼混了。我只好摸黑开了灯。

      上到二楼,我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,换了睡衣回到卧室。我亲爱的房东还没有回来。终于能睡个好觉了,我想,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完成。

      打开挎包的夹层,我取出作为奖金的支票,将它在柜子里保存好。下午那张传讯的纸条也正静静地躺在夹层里。心想着,再醒来就是明天了,我又撕下了一页日历,将它连同那纸条一并点燃,亲眼目睹了它焚至灰烬。而在那浮现出来的新一页日历其上显示着:

      “1937年12月13日”


评论(6)

热度(22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